it's Formosa
not samosa ♥
Saturday, June 27, 2009

夢與夢想


這篇是答應暖包要給她看的,雖然上傳得有點遲,但是時間點應該剛好。


把這篇我在臺北最滿意的作品送個親愛的室友:暖包、宛容、Tamila。這篇寫夢,而每天晚上都

是這些女生陪我一起入夢、做夢 :)


崑曲《西廂記》的觀後創作:


《夢雨雲》


“姐姐,你入去,我在門兒外等你。”


瞧那多情書生攙著主子進了書齋,拴上了門,把紅娘撇于齋外。紅娘方才為促成才子佳人之事感

到痛快,而如今卻好生覺得無趣,只得倚著欄杆獨享晚籟。望那月色明亮如水浸樓臺,又聼那庭

院裏的槐樹葉因風互拍,那小妮子也只好成全了主人之心,君子之意,寂寞地陪時間等待。她手

托著腮幫子,頓時起了倦意,昏昏慾睡。心想身負‘行監坐守’之任,便趕緊輕揉雙眸,欲除去

睡意,但那晚風卻陣陣輕拂,像催眠似地易把人引入夢境。


腳步聲。


是什麽人來著?那女子身穿紅色小祅絲裙子,蓮花輕盈如花蝴蝶般,表情俏皮可憎,正在那書齋

前躊躇了一會兒。奇怪奇怪,怎麽似曾相識?倒在哪裏見過沒有?朦朧見她用潤唇沾濕了手指

頭,把唾津兒潤破了窗紙,悄聲把眼貼近窺視那齋裏情形。難不成又來了個竊玉偷香者,這般躡

手躡腳,這般鬼鬼祟祟?想那姐姐今兒本又扭扭捏捏,說要紅娘收拾臥房,讓她睡去,不肯赴張

生約,還笑駡我小賤人,說我嘴刁。就這嘴刁,才一點功夫哄著主子,才能讓他倆得了春夜良

宵。小賤人啊小賤人,嗯,都是賤奴婢才為主子好。


繡鞋而剛半拆

柳腰兒勾一搦

羞答答不肯把頭擡

只將鴛枕捱

雲鬢仿佛墜金釵

便宜鬆髻兒歪



歪。透過窗紙小洞,著實見那張生是和衣兒歪臥,身歪,心也歪。自夜聼琴後,便害相思,把那

身子給搞坏。他本生來就有些乖幸兒,禍在太聰明、太敬思、太風流、太浪子。對,那張生太風

流,太浪子。


我將這鈕扣而鬆

把縷帶兒解

蘭麝散幽齋

不良會把人禁害

咍,怎不肯回過臉來?


那紅衣小妮子覷見那張生臉蛋。她覷見那張生臉蛋氣色澀滯。這臉蛋,這臉蛋,我從來心硬,一

見了也留情。何況那鶯鶯小姐為它廢寢,為它思?


我這裡軟玉溫香抱滿懷

呀,阮肇到天台

春至人間花弄色

將柳腰款擺

花心輕拆

露滴牡丹開


見他那害相思的黃瘦臉兒也心疼。做了個縫了嘴的撮合山,紅娘我要的可不是什麽賞賜。他說今

夜成了事,小生不敢有忘。紅娘答不圖他白璧黃金,只要他滿頭花,拖地錦。滿頭花—今夜果真

成了事,他會忘嗎—滿頭花—今夜成了事,成了事他小生不敢有忘—拖地錦。


但蘸着些而麻上來

魚水得和諧

嫩蕊嬌香蝶粢採


張生事成了,不敢有忘。什麽雨情雲意,什麽雨約云期,乃那風牽引,風串心。風吹。吁……


吁……聼那張生微弱的聲息,氣喘吁吁。吁……吁……覷了他澀滯氣色,聼了他微弱聲息,看了

他黃瘦臉兒。吁……吁……吁……那張生初遇鶯鶯紅娘姐妹倆,好生遇到神仙似,怎曉是找上了

風流業冤?冤—冤—這是哪裏?我在哪裏?—緣—冤—那紅衣女子似曾相識?—冤—冤—風流業

冤—緣—聼那張生微弱的聲息—冤—冤—冤———


半推半就

又驚又愛

檀口搵香腮


那女子瞧了個半晌,終把門扇敲。


“是誰?”


“是誰?”


紅娘這才驚醒,發現自己口中喃喃自語:“我是個散相思的五瘟使……我是個散相思的五瘟


使……”


“剛才是做了夢麽?”


那紅娘見已晚,趕忙叩門着姐姐快行,恐老夫人潛聼。見那書生送著小姐出齋,那小姐懶步蒼


苔。


只疑是昨夜夢中來

愁無奈

7:06 AM